受到刺激的沃尔夫在借着凹凸不平的土壁跃出坑洞,因为疼痛而眼部充血的它将愤怒的视线投向舞踏和血舞。
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人类是不是觊觎它美丽臀部的卑鄙偷袭者,但秉着宁可屈打成招也绝不按道理行事的霸者准则,它决定先处理掉这两人再说。
“愚蠢的人类竟然敢试图染指吾的身体,你们是在自寻死路!”沃尔夫以符合人类外表的粗狂嗓音咆哮道。
“狼竟然说话了!”舞踏望着口吐人言的沃尔夫,感觉自己认知中被称为常识的部分开始了偏移。
这是个多种族混居的世界,长有兽耳和尾巴被称之为有征种的亚人族也好,没有特殊体貌特征而被称之为无征种的人族也罢,又或者是寿命悠长的精灵,都统称为人类种。
人类会说话没什么奇怪的,但是魔物和野兽能够使用人类的语言就超乎寻常了。
据说实力强大的魔物可以通过精神链接来达到传递信息,眼前的白狼虽然体格不小但释放的气势却没有不可匹敌的压迫感,显然它的实力虽然超过舞踏但还没能到达绝对不超过一个阶位。
不过这倒是让舞踏想起听过的另一种说法。大概在她十岁的时候花町城来过一个穿着奇怪的吟游诗人。虽然他的打扮有些奇怪,但是故事却十分的有趣,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能记起一部分。
在故事里就有实力不强却能够说话的魔物,好像是叫做精怪。
“这只白狼难道就是精怪?”
舞踏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太对,当时那个男人好像一脸惋惜的说些什么建国以后不能成精之类的。
先不管白狼是不是精怪,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只白狼十分的稀有,如果有合适的渠道,一定能卖个相当不错的价钱。
“能够放我们离开吗?”舞踏没有捕捉沃尔夫意思,而是试图与之进行言语交涉。
虽然沃尔夫十分值钱,但高额的报酬与风险是等价的。毛皮上沾染了泥土沃尔夫尽管模样狼狈,但实力比她要强是可以肯定的。
“你们袭击了我,还想要我放你们离开!”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事实上我们刚才看见一只鼠类魔物钻进了坑里。”舞踏拉了拉血舞,不动声色的将小刀塞回行囊之中,“我相信您这么智慧威严的高等魔物绝对不会伤害无辜者的。”
“我……我也看到了。”一直缩在舞踏背后的血舞探出脑袋,结结巴巴地答道。
沃尔夫狐疑地望了眼坑洞,它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直接让坑洞填了一半,现在除了泥土什么也看不见了。
真的是老鼠拿自己磨牙了?还是眼前的人类在欺骗自己?沃尔夫一时间也有些不能肯定。
人类的肉吃起来有种酸涩的味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它并不喜欢吃人,一开始的时候它也只是准备打断几更肋骨就算了,但是舞踏的一番吹捧又让它有点抹不下面子。
如果那个人类说的是对的,岂不是说弄错的它是蠢货。
就在沃尔夫纠结万分的时候,头顶那束金色的呆毛突然做出了反应,它旋转到舞踏所在的方向之后就悄然无声的化为飞灰。
头顶之上明显少了一小撮毛发的沃尔夫,这才注意到舞踏身后的血舞。它的脸庞之上同时出现了掉毛的忧伤以及找到猎物的伏在情绪。
“不行!谁也不许走!”
沃尔夫直立起身体发出震天咆哮,虽然舞踏年龄超出它的狩猎范围之内,但是此刻心情愉悦的它决定破例收下,让她和血舞一起组建它的首批雌性人类后宫。
“幼崽才做选择,沃尔夫全都要!”
沃尔夫身体一曲,像是用劲弓射出的利箭矢,毫无花俏的对着两人就是一个飞扑。当然为了不使得自己猎物受到严重的创伤,它有意识的控制了力量,然而即使这样也声势惊人。
一直警惕着的舞踏,拽着血舞闪身躲开。
她神色凝重地拔出腰间的剑,推了一把浑身发抖血舞:“逃!立刻!”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提着剑冲向了沃尔夫。
舞踏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剑术,她所有关于剑的知识都是来自于教授她基础剑技的大叔。
挑,砍,刺,拨,隔。
在避开沃尔夫攻击的攻击之后,她便娴熟地施展自己学过的基础剑技进行回击。
最为普通的基础剑技,在她的手中可以发挥出更多的变化。
然而人类的体力注定无法同魔物相比,她的躲避越发的吃力回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尽管附着在剑刃上的战气破开了沃尔夫的防御,但受限于武器的品质使得造成的伤害都只停留在表面。
“终于还是要输了吗?”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已经躲闪不及的舞踏,不甘心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色举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有了拯救姐姐的线索,而勇者也找到了一名。
这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
而这两份喜悦,给我带来了前进的动力。
我本应该怀揣着希望继续前行。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舞踏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血舞哭泣的脸颊出现在视野里。
舞踏此刻很想问她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可是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请救救舞踏姐姐!”血舞用嘶哑的声音发出了祈求。
如同是神灵的低语,时间在某种看不见力量的作用下停滞下来。
舞踏感觉到干涸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原本沉重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轻盈。风轻柔的拂过她的面颊,仿佛在对她诉说着什么。
这一刻手中剑,再也不是没有灵魂的死物,而是成为了身体的延伸。
她的身体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一样,附上了充盈战气的剑开始按照特定的轨迹挥动。
曾经无数练习过的基础剑技在脑海之中分解重组,最终形成了她从未见过剑招。
“影击!”
加速!加速!不断的加速!
刹那之间剑与剑交叠形成了由剑影组成的洪流。
第一剑只是稍微隔开了表皮,第二剑瞬间补在了裂口的位置……
一剑又一剑,一剑又一剑,威力有限的攻击层层叠加,汇聚而成庞大的冲击力突破了沃尔夫的防御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伤口。
然而高频率的挥剑使得工艺原本就不高的普通铁剑,终于承受不住力量断成了两截。身体之上插着断刃的沃尔夫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化为一道白色闪电消失在天空尽头。
“我们胜利了。”已经榨干了几乎全身力量的舞踏瘫坐在地上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她的皮甲已经布满了抓痕,肌肤上也出现了流淌血液的伤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是我,舞踏姐姐就不会……”血舞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口袋,想要用掏出手帕为舞踏包扎伤口。
“没关系,敷上药膏就好了。”舞踏费力的从背后摸出随身带着的药膏,“能够帮我涂一下吗?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纱布也在背包里。”
血舞默默的含着眼泪接过药膏,又从背包里翻出纱布,异常轻柔的为舞踏包扎着伤口。
“痛吗?”她同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询问道。
“稍微有一点。”
“对不起……”
舞踏伸出手一下子将还准备继续道歉的血舞抱在怀里。
“舞踏姐姐,伤口会裂开的!”心有愧疚的血舞的身体一僵,想要脱离舞踏的怀抱,又害怕动作太大让舞踏还没有彻底愈合伤口重新绽开。
“没关系,这样伤口会好的更快。”舞踏只为微笑着将受伤较轻的左手温柔地抚摸血舞的头。
“舞踏姐姐,你不会怪我吗?如果不是我硬要跟着你,你就不会受伤了。”血舞低下了头。
“小傻瓜。”舞踏轻轻的弹了一下血舞光洁的额头,“哪有那么多如果?与其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于未来。”
“舞踏姐姐,你是个好人。”血舞呜咽着说道。
“与其给我发好人卡,不如改变一下表情。”恢复了一些力气舞踏帮血舞拭去了眼泪。
“我不知道现在该露出什么表情。”
“我想微笑就好。”
血舞稍微愣一下,很快她便红着眼眶展露了笑容。
稍作休息之后,舞踏便在血舞的搀扶下继续上路,期间血舞似乎一直有话要说。
“舞踏姐姐不问我关于那个力量的事情吗?”忍耐不住的血舞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那种力量大概有着一定使用条件吧。”舞踏语气轻松说道,“不然你应该早就使用了。”
“嗯。”血舞点了点头,”那股力量不受我的控制,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有可能调动。妈妈告诉我它叫做言灵。”
在血舞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曾数次告诫她不要轻易使用这股力量。然而因为血舞实在太过胆怯怕生,往往因为突然事件而不由自主的驱使力量。
拥有宝藏却没有能力保护,往往会引来贪婪的强盗。那些发现了她力量的人,疯狂追捕着她。虽然最终在言灵的帮助下,成功的化解了危机,可心灵也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她已经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嗯,相当厉害的力量呢。”舞踏夸奖道,“那么血舞——”
血舞紧紧盯着舞踏的嘴唇,心脏在疯狂地跳着,她期待的同时也在恐惧着。
她希望得到舞踏的接纳,但更加害怕遭到背叛,再次继续逃窜的生涯。
“——愿意成为我的伙伴吗?”舞踏轻轻地握住血舞的手掌。
“我……愿意!”那一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只不过它不再代表着恐惧而是发自心底的喜悦。
那句仿佛是结婚典礼上回答的誓词,让舞踏胸前的书页开始微微发烫。
掏出书页,在留着大量空白的地方除了舞踏以外,同样出现了血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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